“……”落九霜聞言一驚，怎麽問這個？落九霜從你的眼神裏看出了認真，那是否你說愛，你便為了她歸順白蘭？事情哪有這麽容易？白蘭早說過了，你就是專門坑人的，哪裏有被坑的時候。

“你回答我。”你又近一步逼問。

落九霜又急又氣，情急之下也兇了起來，上前一步皺眉說道：“愛！我落九霜自聽聞你大名就仰慕你很久了，現在對你愛得很深。”

落九霜說完不免一陣失落，因為你除了面無表情，沒有任何表示，而眾人還看著，有的甚至已經笑出聲。

於是在眾人的笑聲中，落九霜羞憤難當，她又被你騙了。

正當落九霜準備轉身跑的時候，你忽然拉住她的手，猛然抱入懷中，而後便是一個熱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。

落九霜不敢動，嚇住了，也萬萬沒想到你會吻她，在眾目睽睽之下。

你淡淡一笑，放開她大笑，而後說道：“自由與你相比，算什麽東西？我一無所有，你要什麽我便給你什麽，哪怕性命。落九霜，此後半生，我陪你天涯海角，生死與共。我我對天發誓，膽敢有違誓言，今生今世，永生永世，不得超生，孤獨寂寞。”

連白蘭也驚呆了，你喜歡女人的事實由不得他不承認，他忌諱了數萬年，還是得承認。可你當年對千霏的確不是愛情，雖然後來為千霏做了那麽多事，難道你對落九霜……

白蘭還來不及細想，隨後你便轉身對著白蘭行了一個禮，說道：“屬下願效忠魔帝，為我魔界天下赴湯蹈火，萬死不辭。”

落九霜聞言大驚，沖過去捂住你的口，一瞬間淚流滿面，問道：“你怎麽這麽傻？你不是最討厭江湖了麽？為什麽還要卷入？值得嗎？！”

你一把攔腰抱起她，大笑道：“你落九霜的話就是聖旨，臣豈敢不從？傻瓜，有什麽比你開心更重要？”

落九霜在你懷裏泣不成聲，白蘭連忙揮手示意眾人參拜你：“屬下參見顏帝，恭迎顏帝重回無憂宮。”

你大笑，抱著落九霜便往外走，眨眼消失在無憂宮。

白蘭站在原地楞神，一切好像一場夢，他還沒看懂便已經落幕。

喬木楠走過來說了句：“恭喜魔帝，重得猛將，往後那洛神帝與顧墨雲便都要輸上幾分了，我們的勝算又多了幾分。”

白蘭失神片刻，而後什麽也沒說，轉身離去。

雨雪宮。

落九霜望著庭院裏發呆的你，心裏不免難過。你本來不用回到這個囚籠，現在卻因為自己重新回來。

落九霜走上去笑問：“你在想什麽？”

你看了一眼落九霜，溫柔一笑，而後拉她入懷，卻是滿眼苦澀。落九霜聞到你身上散發出暮沈沈的氣息，知道你是疲憊了。

落九霜摟緊你，問道：“你會一直守著我嗎？”

“會，只要你不離開。”你淡淡一笑，揉了揉她的頭。擡頭看天的一瞬間，目光溫柔幾許。

落九霜抱得更緊了，她於你而言，是劫數難逃。你見她第一眼便將其刻在了心裏，這人，不該出現在魔界的。魔界太臟太亂了，不適合她。

你望著天邊的紅雲，垂眸看懷裏的人，心中百感交集，自己還能護她多久？明明不想再次卷入江湖，卻還是介入。

“你這個大騙子！”“我怎麽就是大騙子了？”“你用真心騙人！你太可怕了！水暮顏，你太敢賭了。”

你腦海裏浮現往日白子佳與你的那一段對話，白子佳說，你騙人是用真心去騙人的，所以才會水到渠成，事半功倍。

“是不是能拆穿我的只有你？”你心裏冷笑，自己為何會表白落九霜？是想用一個名義死死困住她？還是只是做戲給白蘭看的？還有顧墨雲吧……如果顧墨雲得知你喜歡上一個女人，還和千霏極度相似，顧墨雲的反應會是什麽呢？不論如何，顧墨雲和白蘭之間的戰火都一定會再次燃起，而你只需要作壁上觀，添油加醋就可以。

“白蘭，你以為你用落九霜就可以控制我麽？你和顧墨雲一樣幼稚，他手裏有白子佳又如何？我若狠起來，你們手裏有誰都是廢的，呵呵……”你心裏一陣冷笑，你一邊望著懷裏熟睡的臉龐，流露出不舍心疼的目光，卻又有些怨恨。

你忽然怨恨懷裏的人為何不是千霏，而白蘭卻可以那麽無情的利用落九霜像千霏這一特點來壓制你。所有人都在變得無情，憑什麽你不可以？你的千霏還在冰棺裏等著你去東荒取得神藥，千霏還會醒來的……

“恭喜顏帝賀喜顏帝。”忽然身後傳來喬木楠的聲音，你懷裏的人也嚇醒了，兩人紛紛回首。

卻只見喬木楠捧著聖旨一臉奸笑，你一猜便知這聖旨是賜婚你和落九霜的。也罷，左右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，只是沒想到白蘭這麽迫不及待就要打顧墨雲的臉。你娶了一個女人也沒有選擇顧墨雲，這話傳出去本身就是天大的笑話！擊敗顧墨雲，要的就是他身心疲憊！

“奉天承運……”你心裏依舊盤算著到底何時能夠結束這場浩劫，神魔大戰將至，而你只想趁此機會覆活千霏，然後離開這裏！魂魄你要，神藥你也要！

“顏帝——接旨！”喬木楠提高了聲音再次提醒你，你才反應過來聖旨已經念完了，具體內容是什麽你卻忘得一幹二凈。

“臣接旨。”你木然的接過聖旨，片刻之後嘴角浮起冷笑，心想到:“白蘭，我今日便要你知道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。”

喬木楠走後落九霜從你手裏拿過那道聖旨，小心翼翼問道：“你會娶我麽？我……我是個女人。”

你笑不出來，你沈默片刻，心中不忍，眼前的人何其無辜？為何要成為你與白蘭之間的犧牲品？

“會，我只要你，我……”你忽然想起了什麽，近日裏總是能忽然想起很多話，像是說了很多遍，卻又不記得，那麽零碎的記憶，卻偏偏在某些時候跳出來，擾亂你的心。

你渾渾噩噩的便說了一句話：“我在等一個人，我也在找一個人，我等她與我白首不相離，無關風月也好，風花雪月也好，都好，只要是她，都好。”

你說完已經是滿目神傷，淚水再次盈滿眼眶，這話原本該是對誰說的？

落九霜撲進你懷裏，嚶嚶哭了許久，卻只說了一句：“真好，終於有人護著我了。”

“真好麽？”你心裏疼得厲害，你的千霏一直一個人，有誰護著千霏？

落九霜擁有的一切，在你看來是那樣紮心，千霏都還沒來得及享受，就只能躺在冰冷的棺材裏，而酷似她的人……

你知道自己思想已經頻繁出錯，頻繁偏心，甚至不可理喻。可你就是不能控制自己那樣去想，你大概是瘋了，覺得全世界都欠千霏的，都該還……

西域，妖雪宮。

你又見她在喝酒，便皺眉搶過來，冷冷道：“你近來越發頹廢了，你以前不這樣的。”

她擡頭看你，冷笑，許久不說話。

你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麽，你與落九霜成婚了，你雖沒碰過落九霜，可你終究是背叛了她。呵，什麽背叛不背叛的，你出關後便再也不是當日的水暮顏，你與誰都當是逢場作戲！

你看了看她，問道：“你若心裏不好受，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，我們一刀兩斷，你便不會再傷心了。”

她一把推翻了案牘，案牘倒在你面前，她醉醺醺起身指著你冷冷道：“我洛神帝從來就不是個肯放手的人，你在說笑話麽？”

“那好，你不肯放手便是自己找虐。我與誰在一起也是我的事，你別碰落九霜就是。”話不投機半句多，你轉身就要走。

洛神帝一把拉住你的手，而後問道：“你到底要個什麽樣的結果才肯罷休？一個落九霜罷了，她能幫你什麽？我知道你是恨極了這個魔界，你若想毀了魔界，我可以幫你發動兵力征討魔界，你為什麽要去找落九霜？”

“原來是不甘心。”你頓了頓，而後嘆息道：“落九霜像極了千霏，我看著她能安心。”

“呵……千霏……”洛神帝連連嘆息，拉緊你的那只手也漸漸放開了。

“洛神帝，你還是認清現實吧，我早就不是當初的水暮顏了。眼前的我只是個無情無義之人，我要的是整個魔界為千霏陪葬，我瘋了，你也瘋了麽？”

洛神帝冷笑兩聲，淡淡說道：“早在遇到你時我便瘋了。你從來不知道罷了。”

“好自為之。”你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。

本想來看看她，卻不想看到她如此痛苦，你不敢說你的心沒有絲毫的動搖，對她，你是下不去手的，可她……

“呵，我欠你的早已還不清，但願這一世我也有魂飛魄散的那一日，此後你便再也不用遇到我了。”你冷笑著頭也不回的駕了雲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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